第9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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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禎離京三月有餘才終於抵達西寧,正式開始統帥三軍。
他身為撫遠大將軍，擁有的權限很大，要承擔的事務同樣很多,任命將領、穩定軍心、一切的決策指揮等事宜全需要他操心。
事情多且雜,但胤禎沒有辜負康熙的信任，他剛到西寧就立刻開始收整軍心，並籠絡青海蒙古各部及達賴喇嘛等人。
青海蒙古王公早就收到康熙的聖旨,加上胤禎會做人,自然無不配合。
胤禎令統帥的十萬將士上下一心後,終於能暫歇一口氣，看看從京城送來的信。
如果說他在京城時的形象,瞧著就是一位金尊玉貴的阿哥,偶爾陪承安玩鬧時,還帶著一絲幼稚，那麽如今的他變化卻十分大,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寶劍將要出鞘的淩厲。
承安還不會寫字,所以信都是畫出來的,這種畫信胤禎之前已經收到過兩次。
“這是……那只羊？”胤禎打開第一副畫，看半天才根據那對羊角猜到,當即就笑起來。
他全程帶著笑容看完信後，開始給小家夥寫回信。
等讓人將回信拿走送出去,他臉上那分不自覺的柔和又被淩厲所代替,揚聲吩咐道：“傳延信、葛爾弼。”
底下人領命去傳話,不多時兩位將軍就來到賬中。
京城。
承安再次收到胤禎的回信時，外面已經是白茫茫一片。
“阿瑪,十四哥什時候回來呀？”
胤禎忙,回信也十分簡短,小家夥聽康熙幫他念完後就忍不住問。
康熙念完信就看起胤禎一並送回來的折子，眼中透著幾分滿意，聽見他的話隨口道：“忙完自然就會回來。”
上次收到信時康熙也是這麽說，小家夥想到都已經下雪十四哥還沒回來，忍不住用雙手托著臉頰微微嘆氣。
康熙看完折子心情很是不錯，轉頭瞧見他這副姿態，不由擡手揉揉他的腦袋：“不是還有那麽多哥哥陪你玩，嘆什麽氣。”
“可是沒有十四哥呀！”小家夥大聲道。
“他能給你回信就不錯了。”
康熙估計再過一段時間，胤禎連回信都沒空。
“哼！”
康熙聽到這個聲音掃他一眼：“敢哼阿瑪，皮癢了？”
“沒哼阿瑪呀！”
“那你哼誰？”
“哼安安自己呀！”
康熙在他臉上捏一把，抱起人道：“少跟你十哥學這些，乖乖聽話，阿瑪過些日子帶你去太液池看冰嬉。”
“冰嬉是什呀？”小家夥被勾起好奇心。
“到時候你一看便知。”
康熙不說，等次日胤禛他們入宮時，小家夥就忍不住問。
“四哥，冰嬉是什呀？”
胤禛還沒來得及開口，胤俄先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：“冰嬉那可有意思的很，穿上冰鞋在冰面上輕輕一滑就飛出去似的……”
承安聽到他的描述眼睛頓時就亮起來，摟著胤禛的胳膊道：“安安要玩呀！”
“承安從哪聽到的冰嬉？”胤禛沒說帶不帶他玩，而是先問。
“阿瑪說帶安安看冰嬉呀~”
見是康熙發話說要帶他去，胤禛這才頷首道：“那承安再等幾日就可以看到。”...
至於他能不能下場玩，還得看皇阿瑪的意思。
小家夥向哥哥們了解一下冰嬉的具體情況後，得知還得等幾天才能玩，帶著點小失望地開口道：“那安安玩蕩秋千呀。”
今日雖然沒下雪，但外面風很大，別說出去蕩秋千，就是站在外面被吹一會都冷得不行。
“八哥陪你下棋好不好？”胤禩開口哄道。
小家夥搖頭道：“安安不下棋呀。”
見他就是想玩蕩秋千，胤禩表情有些無奈地看向胤禛。
胤禛倒是想冷著臉說他幾句，但小家夥根本不怕，反而還敢摟著他撒嬌：“四哥最好呀~”
冷臉都沒用，胤禛表示他也沒辦法。
“不就是蕩秋千，這有什麽難的。”最終還是胤俄想到辦法，讓人將自己的披風拿過來，示意胤祥和自己一人拽著一邊後道，“承安來！”
承安歪著腦袋看一會後似乎明白什麽，立刻跑過來往披風裏坐。
一身小奶膘的小家夥分量可不輕，胤俄手裏拽的披風直接滑下去，導致小家夥坐了個屁股墩。
承安似乎沒想到會坐到地上，眨巴著眼睛有點楞。
見胤俄這麽不靠譜，胤禛掃他一眼後趕緊將小家夥抱起來：“摔疼沒？”
冬日裏穿得厚，底下還有毛披風墊著，再加上小家夥屁股也是肉乎乎的，還真沒摔疼。
“沒呀~”承安搖搖頭後忽然笑起來，“安安還要玩呀！”
見他摔著還笑得出來，胤禛眼底透著點無奈。
“我剛剛是沒準備好，這次一定抓緊。”胤俄聽到小家夥的聲音保證道。
比起讓承安出去外面蕩秋千，大家還是決定再相信胤俄一次。
這一次由他和胤祥抓緊披風後，胤禩上前將披風中間的地方拉開，再由胤禛試著將懷裏的小家夥放進去坐。
為了以防萬一，披風離地不高，不過等小家夥坐穩後還真能蕩起來，而且披風將小家夥整個兜住，只要胤俄和胤祥不松手，看起來還挺安全。
承安仰頭看著兩個哥哥搖晃著自己，感覺比在外面蕩秋千還好玩，頓時笑得眼睛都彎起來。
“十哥厲害呀~”
“十三哥厲害呀~”
胤祥見他嘴這麽甜，笑著將他蕩得更高一些。
“八哥來呀~”
小家夥享受一下哥哥牌蕩秋千的樂趣後，忍不住招呼其他哥哥一起玩。
胤禩倒是過來了，卻沒和他一起坐，而是接過胤俄這邊的披風。
殿外冷風呼嘯，殿內卻是歡聲笑語一片，尤其是胤俄鬧著要試試，讓其他人拉著他時。
“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。”胤禟開口道。
胤祥更是直接擺手：“十哥你別鬧。”
“安安拉十哥呀~”只有小家夥天真地表示自己可以。
“看看，還是承安對我好。”
胤俄話是這麽說，不過看著小家夥的瘦胳膊瘦腿……好吧，雖然並不瘦，但還是打消念頭。
他放棄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後，大家又一起帶著承安玩了會，最終還是小家夥自己發現，哥哥們這麽陪自己玩挺累，主動表示不玩了。
“哥哥喝酒呀~”不玩蕩秋千後，承安立刻翻出自己的一套小酒壺。
他原本玩的酒壺被胤俄給摔碎了，這一套金色小酒壺是胤禟送給他的，不光酒壺小，配套的...酒杯也很小。
阿哥們陪他玩到現在還真有點渴，於是都捏著小酒杯和他一起喝起來。
“幹呀~”
等跟小家夥拼完幾壺“酒”後，阿哥們略坐一會就該走了。
出宮的路上，胤禩想起來問：“那位戴梓現在如何？”
得到康熙同意後，胤俄很快就將戴梓一家弄回京城。
聽到胤禩問起，胤俄語氣透著點愉悅：“這人確實有本事，我本來還擔心他年紀大了不堪用，結果你猜怎麽著？”
“少賣關子。”胤禟橫他一眼。
胤禛、胤祥本來走在前面，聽到這話有點感興趣，於是腳步漸漸慢下來。
胤俄繼續道：“我之前用的火銃不是壞掉了？我幹脆拿去想試試這個戴梓，誰知他半天不到就給修好。”
阿哥們用的火銃，但凡有一點小毛病就會立刻讓人修好，能壞掉放在那，說明是修不好了，這種別人修不好的火銃卻被戴梓修好，已經能說明他的本事。
“如此看來此人倒確實有些本事。”胤祥道。
胤禩想到胤俄找人回來是為了給承安做火銃，不由問道：“那他可說過能不能做出承安用的火銃？”
“他說可以嘗試。”胤俄道。
能嘗試說明有頭緒，胤禩微微點頭，覺得以此人之才，倒是沒白費他替胤俄寫的那份折子。
阿哥們閑聊幾句後已經到達宮外，於是各回各府。
三日後，難得出了點太陽，一大早康熙就帶人前往太液池檢閱冰嬉。
天氣變冷小家夥就開始愛睡懶覺起來，平日裏康熙想著他既不用讀書，又不用上早朝，便讓他多睡一會。
但今日，若是不叫他讓他錯過冰嬉，康熙不用想都能猜到，他事後肯定會鬧，只能直接將睡眼朦朧的小家夥從床上抱起來。
“安安困呀~”沒睡醒的小家夥奶聲奶氣地撒嬌。
“不想看冰嬉了？”
康熙哄著他洗漱更衣後又摟著人親自餵了早膳，等將人抱上禦駕，見他又靠在自己懷裏閉上眼睛，忍不住點著他額頭道：“朕真是欠了你的！”
話是這麽說，一路上康熙卻是細心地用披風將人裹好，生怕他這麽睡著會受涼。
“阿瑪看冰嬉呀！”
小家夥醒的倒是挺及時，快到太液池時突然從康熙懷裏擡起腦袋。
康熙見他說睡就睡，說醒就醒，捏一把他紅撲撲的小臉道：“睡夠了？”
“安安醒呀~”小家夥說完還在他懷裏蹭了蹭，將腦袋上的帽子都蹭歪。
禦駕停下後，康熙先替他將帽子戴正，再幫他把身上的披風重新系好才牽著他下去。
“哇——”
太液湖湖面上此時已經凍出厚厚的冰層，一眼望過去像是一片晶瑩的玉帶。
隨著康熙的到來，早就等候多時的八旗子弟紛紛行禮。
五龍亭那邊，當中的龍澤亭內已經升起寶座，康熙帶著承安進入亭中後示意在場之人免禮。
承安還是頭一次來西苑，這會看什麽都新鮮，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註意到在旁邊亭子裏的哥哥們。
“噠哥、二哥……”
大概也就是他，敢在康熙面前還這麽隨意的大呼小叫。
胤禔他們或頷首，或笑著回應他。
冰嬉正式開始時，八旗子弟...們在冰面上花樣百出，讓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小家夥直接微張著嘴都不願意眨眼。
冰嬉對康熙來說已經沒什麽新意，見他瞧得目不轉睛，這才重新來了幾分興致。
除開最基本的走冰外，八旗子弟們還有許多拿手好戲，如在冰面上金雞獨立、蜻蜒點水、鳳凰展翅等等。
“好呀！”承安看到這些，直接鼓掌叫好。
旁邊亭子裏，胤俄聽到小家夥給旁人鼓掌，立刻拉著胤禟要下場。
每年冰嬉阿哥們都會參與一二，胤俄一帶頭，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。
“阿瑪看，是哥哥呀！”
等承安發現哥哥上場時，頓時叫得比剛才還激動。
康熙聽到他這麽大聲，覺得耳朵都有點受不了。
胤俄他們才剛在冰面上簡單滑動兩下，小家夥就又是拍手又是叫的，好像他們表演了多厲害的花樣一般。
五龍亭離阿哥們所在的地方還有些距離，但胤俄他們卻隱隱聽見小家夥的聲音，當即就玩起花樣來。
阿哥們的冰嬉技術不比那些八旗子弟差，甚至猶有勝之，當他們一起走上冰面時，場面十分好看。
“安安也想玩呀！”小家夥看著哥哥們在底下玩得那麽高興，終於不滿足只圍觀。
康熙帶他過來時就猜到這個結果，但還是試著道：“冰上摔一跤可疼得很。”
“安安不怕呀~”
“那你待會摔了可別哭。”見他堅持要玩，康熙先將醜話說在前頭。
小家夥點頭：“安安不哭呀~”
說完他就想往下跑，卻被康熙一把抓住：“急什麽，看完再說。”
這會冰面上人多，康熙怎麽可能放他下去，怎麽也得等八旗子弟們表演完再說。
“阿瑪那是什呀？”小家夥忽然註意到八旗子弟背後插的旗子。
“是旗子。”康熙說完順便教他辨別八旗的旗幟。
小家夥跟他認識完後，抓著他的大手道：“安安想要旗子呀！”
康熙聞言，直接吩咐人給他拿兩面小旗過來。
小家夥拿到旗子先在手上玩了會，隨即就塞到康熙手裏。
“不要了？”
康熙話落就見他背對著自己，奶聲奶氣道：“安安也要背背呀~”
見他看到什麽都要學，康熙有些好笑地替他將旗子綁在身上。
等到八旗子弟們的冰嬉終於結束後，康熙開口勉勵他們一番，又獎賞了剛才表現最出色的幾人後，今年的冰嬉到這裏就算結束。
當然，這是對八旗子弟們來說，對小家夥來說，他的冰嬉才剛開始。
康熙年紀大了，可沒那個精力陪他玩，於是將胤禔等人叫過來，吩咐他們帶承安玩。
宮裏的人都是人精，早在康熙決定帶小家夥來西苑時，冰鞋處就專門準備好適合他用的小冰鞋，這會直接就能用。
承安剛才看別人玩只覺得有意思，等換好冰鞋上冰面時，他立刻叫起來：“安安要摔倒呀——”
“別怕，有大哥牽著你，不會摔。”胤禔保證道。
胤礽剛剛沒上場，這會看小家夥要玩才也換了雙冰鞋，此時正牽著他的另一只小手安撫道：“沒事，承安別怕。”
“嗯。”小家夥聽到哥哥的話點點頭，不過看他不自覺往腳上瞄的小眼神，顯然還是有些擔心會摔跤。
“...承安沒事的，看十哥。”胤俄想在他面前賣弄一下，結果也不知怎麽搞的，剛滑出去就摔了一跤。
他剛才玩半天都好好的，這會突然摔一跤，胤禟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嚇唬小家夥。
承安看到他摔跤，想過去又不敢動，只能著急地喊：“十哥！”
“沒事，十哥就是想告訴你，摔一下也不疼。”胤俄忍著疼替自己找補道。
大冬天的摔一下怎麽可能不疼，見他嘴硬，胤禟橫他一眼後伸手道：“還不趕緊起來！”
胤俄立刻握住他的手借力起來，順便小聲解釋一句：“就是腳滑了一下。”
胤禟覺得他在說廢話，穿著冰鞋在冰上，腳有不滑的時候嗎？
不過胤俄這一摔還是有點好處的，至少小家夥見他摔倒後和沒事人一樣起來，膽子大了不少，握緊兩個哥哥的手試探著伸出腳腳。
“就是這樣……”胤禔低頭認真教他。
等小家夥學會怎麽在冰上站穩後，胤禔和胤礽一起帶著他往前滑起來。
“好好玩呀~”
被兩個哥哥牽著的小家夥十分有安全感，不用動就被帶著在冰面上跑起來，笑得眼睛彎成月牙。
帶著小家夥跑兩圈感受一下後，胤禔擡頭道：“你松手，我帶承安玩一會。”
胤礽淡淡掃他一眼：“要松你松。”
“你單獨帶他能保證他不摔著？”胤禔道。
胤礽即便玩冰嬉不如他，但保證小家夥不摔跤的自信還是有的，直接頷首：“當然。”
胤祉他們剛才還覺得，這兩位關系好像好了點，見他們又爭執起來，一時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倒是胤俄見此，想趁機將承安搶過來，於是忽然加速靠近。
胤禔正和胤礽對峙，餘光看到他沖過來，還以為他停不下來，趕緊拉著承安順便帶著胤礽一起滑向旁邊。
他們突然一動，胤俄才真是停不住了，直接沖出去好遠：“九哥快扶我一把！”感覺有些穩不住的他大喊。
胤禟刷的一下滑過去，扶著他的胳膊帶人穩住：“皇阿瑪可還在，你今日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胤俄幹咳一聲，小聲道，“我不是見他們對峙起來，想趁機把承安拉過來，誰知道大哥反應那麽快！”
“你還是離承安遠點。”胤禟聽到他的話，覺得就他今天差點摔兩次，還是別靠近承安比較好，畢竟小家夥可不比他這麽皮糙肉厚。
被胤俄這麽一打斷，胤禔和胤礽繼續一人一邊的帶著承安玩起來，直到小家夥感覺自己會了，大著膽子松開他們的手時，他們才沒再牽著他，而是小心地護在兩邊。
承安的單獨滑冰，搞得像是他當初初學走路一般，在場的阿哥們都圍在旁邊註視著，生怕他摔倒。
小家夥熟悉冰面上的感覺後膽子倒是挺大，一會湊過去牽這個哥哥的手，一會又湊過去和那個哥哥一起滑一會。
阿哥們冰嬉技術都還不錯，但每當小家夥湊過來時，他們都不自覺緊張起來。
小家夥牽著胤祉和胤禛的手又滑一會後，再次單獨滑起來，這一次卻是沖著康熙的方向，邊滑還邊喊：“阿瑪看安安呀~”
見他還加速，胤禔彎腰伸出雙手，做好隨時接住他的準備。
龍澤亭中。
...康熙見小家夥揚著笑臉朝自己滑過來，明明他連點花哨的動作都不會，卻覺得是今日看到的最好的冰嬉。
等他快到亭外時，康熙更是親自走出來，在冰面上蹲下來接住直接撲過來的小家夥。
“安安厲不厲害呀？”小家夥靠在他懷裏仰頭，一雙眼睛比星星還亮。
康熙伸手將他身後歪掉的小旗子扶正，雙眸含笑地誇道：“厲害。”
得到誇獎的小家夥笑得開心極了，在他懷裏賴著休息會後，抓著他的手掌道：“安安帶阿瑪玩呀~”
“阿瑪玩冰嬉時你還不知道在哪。”康熙點著他鼻子道。
本來康熙是不準備下場的，但這會卻突然改變註意，吩咐人拿自己的冰鞋過來。
梁九功有些猶豫，但康熙的吩咐他也不敢不聽。
阿哥們倒是想勸兩句，但也不好開口，畢竟總不能直接說：皇阿瑪您年紀大了……
康熙還是有分寸的，換上冰鞋後牽著小家夥的手在冰面上慢慢滑起來。
阿哥們之前是擔心小家夥摔跤，這會還得添一分擔心，跟在四周隨時做好救駕的準備。
康熙見他們都圍在左右，有種被小瞧的感覺，直接揮手示意他們去玩自己的。
被趕的阿哥們稍微退開一些，視線還是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大一小身上。
比起他們，小家夥就沒那麽多顧慮，牽著康熙的手和他滑了一大圈後，玩高興的小家夥開始覺得有點累，直接仰頭道：“阿瑪抱抱呀~”
康熙伸手將他抱起來，在阿哥們緊張地註視下直接回到龍澤亭外。
不愧是皇阿瑪……
胤禔他們見康熙抱著小家夥穩當的回到亭中去休息，紛紛暗道。
離開太液池前，換下冰鞋的小家夥非要穿著鞋在冰面上走兩下，結果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，他腳一滑就直接摔倒，還好是屁股著地。
摔倒的小家夥倒是沒哭，只是委屈巴巴地望著胤俄，吐出一句令阿哥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話——
“十哥騙人，摔一下疼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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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為撫遠大將軍，擁有的權限很大，要承擔的事務同樣很多,任命將領、穩定軍心、一切的決策指揮等事宜全需要他操心。
事情多且雜,但胤禎沒有辜負康熙的信任，他剛到西寧就立刻開始收整軍心，並籠絡青海蒙古各部及達賴喇嘛等人。
青海蒙古王公早就收到康熙的聖旨,加上胤禎會做人,自然無不配合。
胤禎令統帥的十萬將士上下一心後,終於能暫歇一口氣，看看從京城送來的信。
如果說他在京城時的形象,瞧著就是一位金尊玉貴的阿哥,偶爾陪承安玩鬧時,還帶著一絲幼稚，那麽如今的他變化卻十分大,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寶劍將要出鞘的淩厲。
承安還不會寫字,所以信都是畫出來的,這種畫信胤禎之前已經收到過兩次。
“這是……那只羊？”胤禎打開第一副畫，看半天才根據那對羊角猜到,當即就笑起來。
他全程帶著笑容看完信後，開始給小家夥寫回信。
等讓人將回信拿走送出去,他臉上那分不自覺的柔和又被淩厲所代替,揚聲吩咐道：“傳延信、葛爾弼。”
底下人領命去傳話,不多時兩位將軍就來到賬中。
京城。
承安再次收到胤禎的回信時，外面已經是白茫茫一片。
“阿瑪,十四哥什時候回來呀？”
胤禎忙,回信也十分簡短,小家夥聽康熙幫他念完後就忍不住問。
康熙念完信就看起胤禎一並送回來的折子，眼中透著幾分滿意，聽見他的話隨口道：“忙完自然就會回來。”
上次收到信時康熙也是這麽說，小家夥想到都已經下雪十四哥還沒回來，忍不住用雙手托著臉頰微微嘆氣。
康熙看完折子心情很是不錯，轉頭瞧見他這副姿態，不由擡手揉揉他的腦袋：“不是還有那麽多哥哥陪你玩，嘆什麽氣。”
“可是沒有十四哥呀！”小家夥大聲道。
“他能給你回信就不錯了。”
康熙估計再過一段時間，胤禎連回信都沒空。
“哼！”
康熙聽到這個聲音掃他一眼：“敢哼阿瑪，皮癢了？”
“沒哼阿瑪呀！”
“那你哼誰？”
“哼安安自己呀！”
康熙在他臉上捏一把，抱起人道：“少跟你十哥學這些，乖乖聽話，阿瑪過些日子帶你去太液池看冰嬉。”
“冰嬉是什呀？”小家夥被勾起好奇心。
“到時候你一看便知。”
康熙不說，等次日胤禛他們入宮時，小家夥就忍不住問。
“四哥，冰嬉是什呀？”
胤禛還沒來得及開口，胤俄先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：“冰嬉那可有意思的很，穿上冰鞋在冰面上輕輕一滑就飛出去似的……”
承安聽到他的描述眼睛頓時就亮起來，摟著胤禛的胳膊道：“安安要玩呀！”
“承安從哪聽到的冰嬉？”胤禛沒說帶不帶他玩，而是先問。
“阿瑪說帶安安看冰嬉呀~”
見是康熙發話說要帶他去，胤禛這才頷首道：“那承安再等幾日就可以看到。”...
至於他能不能下場玩，還得看皇阿瑪的意思。
小家夥向哥哥們了解一下冰嬉的具體情況後，得知還得等幾天才能玩，帶著點小失望地開口道：“那安安玩蕩秋千呀。”
今日雖然沒下雪，但外面風很大，別說出去蕩秋千，就是站在外面被吹一會都冷得不行。
“八哥陪你下棋好不好？”胤禩開口哄道。
小家夥搖頭道：“安安不下棋呀。”
見他就是想玩蕩秋千，胤禩表情有些無奈地看向胤禛。
胤禛倒是想冷著臉說他幾句，但小家夥根本不怕，反而還敢摟著他撒嬌：“四哥最好呀~”
冷臉都沒用，胤禛表示他也沒辦法。
“不就是蕩秋千，這有什麽難的。”最終還是胤俄想到辦法，讓人將自己的披風拿過來，示意胤祥和自己一人拽著一邊後道，“承安來！”
承安歪著腦袋看一會後似乎明白什麽，立刻跑過來往披風裏坐。
一身小奶膘的小家夥分量可不輕，胤俄手裏拽的披風直接滑下去，導致小家夥坐了個屁股墩。
承安似乎沒想到會坐到地上，眨巴著眼睛有點楞。
見胤俄這麽不靠譜，胤禛掃他一眼後趕緊將小家夥抱起來：“摔疼沒？”
冬日裏穿得厚，底下還有毛披風墊著，再加上小家夥屁股也是肉乎乎的，還真沒摔疼。
“沒呀~”承安搖搖頭後忽然笑起來，“安安還要玩呀！”
見他摔著還笑得出來，胤禛眼底透著點無奈。
“我剛剛是沒準備好，這次一定抓緊。”胤俄聽到小家夥的聲音保證道。
比起讓承安出去外面蕩秋千，大家還是決定再相信胤俄一次。
這一次由他和胤祥抓緊披風後，胤禩上前將披風中間的地方拉開，再由胤禛試著將懷裏的小家夥放進去坐。
為了以防萬一，披風離地不高，不過等小家夥坐穩後還真能蕩起來，而且披風將小家夥整個兜住，只要胤俄和胤祥不松手，看起來還挺安全。
承安仰頭看著兩個哥哥搖晃著自己，感覺比在外面蕩秋千還好玩，頓時笑得眼睛都彎起來。
“十哥厲害呀~”
“十三哥厲害呀~”
胤祥見他嘴這麽甜，笑著將他蕩得更高一些。
“八哥來呀~”
小家夥享受一下哥哥牌蕩秋千的樂趣後，忍不住招呼其他哥哥一起玩。
胤禩倒是過來了，卻沒和他一起坐，而是接過胤俄這邊的披風。
殿外冷風呼嘯，殿內卻是歡聲笑語一片，尤其是胤俄鬧著要試試，讓其他人拉著他時。
“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。”胤禟開口道。
胤祥更是直接擺手：“十哥你別鬧。”
“安安拉十哥呀~”只有小家夥天真地表示自己可以。
“看看，還是承安對我好。”
胤俄話是這麽說，不過看著小家夥的瘦胳膊瘦腿……好吧，雖然並不瘦，但還是打消念頭。
他放棄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後，大家又一起帶著承安玩了會，最終還是小家夥自己發現，哥哥們這麽陪自己玩挺累，主動表示不玩了。
“哥哥喝酒呀~”不玩蕩秋千後，承安立刻翻出自己的一套小酒壺。
他原本玩的酒壺被胤俄給摔碎了，這一套金色小酒壺是胤禟送給他的，不光酒壺小，配套的...酒杯也很小。
阿哥們陪他玩到現在還真有點渴，於是都捏著小酒杯和他一起喝起來。
“幹呀~”
等跟小家夥拼完幾壺“酒”後，阿哥們略坐一會就該走了。
出宮的路上，胤禩想起來問：“那位戴梓現在如何？”
得到康熙同意後，胤俄很快就將戴梓一家弄回京城。
聽到胤禩問起，胤俄語氣透著點愉悅：“這人確實有本事，我本來還擔心他年紀大了不堪用，結果你猜怎麽著？”
“少賣關子。”胤禟橫他一眼。
胤禛、胤祥本來走在前面，聽到這話有點感興趣，於是腳步漸漸慢下來。
胤俄繼續道：“我之前用的火銃不是壞掉了？我幹脆拿去想試試這個戴梓，誰知他半天不到就給修好。”
阿哥們用的火銃，但凡有一點小毛病就會立刻讓人修好，能壞掉放在那，說明是修不好了，這種別人修不好的火銃卻被戴梓修好，已經能說明他的本事。
“如此看來此人倒確實有些本事。”胤祥道。
胤禩想到胤俄找人回來是為了給承安做火銃，不由問道：“那他可說過能不能做出承安用的火銃？”
“他說可以嘗試。”胤俄道。
能嘗試說明有頭緒，胤禩微微點頭，覺得以此人之才，倒是沒白費他替胤俄寫的那份折子。
阿哥們閑聊幾句後已經到達宮外，於是各回各府。
三日後，難得出了點太陽，一大早康熙就帶人前往太液池檢閱冰嬉。
天氣變冷小家夥就開始愛睡懶覺起來，平日裏康熙想著他既不用讀書，又不用上早朝，便讓他多睡一會。
但今日，若是不叫他讓他錯過冰嬉，康熙不用想都能猜到，他事後肯定會鬧，只能直接將睡眼朦朧的小家夥從床上抱起來。
“安安困呀~”沒睡醒的小家夥奶聲奶氣地撒嬌。
“不想看冰嬉了？”
康熙哄著他洗漱更衣後又摟著人親自餵了早膳，等將人抱上禦駕，見他又靠在自己懷裏閉上眼睛，忍不住點著他額頭道：“朕真是欠了你的！”
話是這麽說，一路上康熙卻是細心地用披風將人裹好，生怕他這麽睡著會受涼。
“阿瑪看冰嬉呀！”
小家夥醒的倒是挺及時，快到太液池時突然從康熙懷裏擡起腦袋。
康熙見他說睡就睡，說醒就醒，捏一把他紅撲撲的小臉道：“睡夠了？”
“安安醒呀~”小家夥說完還在他懷裏蹭了蹭，將腦袋上的帽子都蹭歪。
禦駕停下後，康熙先替他將帽子戴正，再幫他把身上的披風重新系好才牽著他下去。
“哇——”
太液湖湖面上此時已經凍出厚厚的冰層，一眼望過去像是一片晶瑩的玉帶。
隨著康熙的到來，早就等候多時的八旗子弟紛紛行禮。
五龍亭那邊，當中的龍澤亭內已經升起寶座，康熙帶著承安進入亭中後示意在場之人免禮。
承安還是頭一次來西苑，這會看什麽都新鮮，不過他還是很快就註意到在旁邊亭子裏的哥哥們。
“噠哥、二哥……”
大概也就是他，敢在康熙面前還這麽隨意的大呼小叫。
胤禔他們或頷首，或笑著回應他。
冰嬉正式開始時，八旗子弟...們在冰面上花樣百出，讓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小家夥直接微張著嘴都不願意眨眼。
冰嬉對康熙來說已經沒什麽新意，見他瞧得目不轉睛，這才重新來了幾分興致。
除開最基本的走冰外，八旗子弟們還有許多拿手好戲，如在冰面上金雞獨立、蜻蜒點水、鳳凰展翅等等。
“好呀！”承安看到這些，直接鼓掌叫好。
旁邊亭子裏，胤俄聽到小家夥給旁人鼓掌，立刻拉著胤禟要下場。
每年冰嬉阿哥們都會參與一二，胤俄一帶頭，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上。
“阿瑪看，是哥哥呀！”
等承安發現哥哥上場時，頓時叫得比剛才還激動。
康熙聽到他這麽大聲，覺得耳朵都有點受不了。
胤俄他們才剛在冰面上簡單滑動兩下，小家夥就又是拍手又是叫的，好像他們表演了多厲害的花樣一般。
五龍亭離阿哥們所在的地方還有些距離，但胤俄他們卻隱隱聽見小家夥的聲音，當即就玩起花樣來。
阿哥們的冰嬉技術不比那些八旗子弟差，甚至猶有勝之，當他們一起走上冰面時，場面十分好看。
“安安也想玩呀！”小家夥看著哥哥們在底下玩得那麽高興，終於不滿足只圍觀。
康熙帶他過來時就猜到這個結果，但還是試著道：“冰上摔一跤可疼得很。”
“安安不怕呀~”
“那你待會摔了可別哭。”見他堅持要玩，康熙先將醜話說在前頭。
小家夥點頭：“安安不哭呀~”
說完他就想往下跑，卻被康熙一把抓住：“急什麽，看完再說。”
這會冰面上人多，康熙怎麽可能放他下去，怎麽也得等八旗子弟們表演完再說。
“阿瑪那是什呀？”小家夥忽然註意到八旗子弟背後插的旗子。
“是旗子。”康熙說完順便教他辨別八旗的旗幟。
小家夥跟他認識完後，抓著他的大手道：“安安想要旗子呀！”
康熙聞言，直接吩咐人給他拿兩面小旗過來。
小家夥拿到旗子先在手上玩了會，隨即就塞到康熙手裏。
“不要了？”
康熙話落就見他背對著自己，奶聲奶氣道：“安安也要背背呀~”
見他看到什麽都要學，康熙有些好笑地替他將旗子綁在身上。
等到八旗子弟們的冰嬉終於結束後，康熙開口勉勵他們一番，又獎賞了剛才表現最出色的幾人後，今年的冰嬉到這裏就算結束。
當然，這是對八旗子弟們來說，對小家夥來說，他的冰嬉才剛開始。
康熙年紀大了，可沒那個精力陪他玩，於是將胤禔等人叫過來，吩咐他們帶承安玩。
宮裏的人都是人精，早在康熙決定帶小家夥來西苑時，冰鞋處就專門準備好適合他用的小冰鞋，這會直接就能用。
承安剛才看別人玩只覺得有意思，等換好冰鞋上冰面時，他立刻叫起來：“安安要摔倒呀——”
“別怕，有大哥牽著你，不會摔。”胤禔保證道。
胤礽剛剛沒上場，這會看小家夥要玩才也換了雙冰鞋，此時正牽著他的另一只小手安撫道：“沒事，承安別怕。”
“嗯。”小家夥聽到哥哥的話點點頭，不過看他不自覺往腳上瞄的小眼神，顯然還是有些擔心會摔跤。
“...承安沒事的，看十哥。”胤俄想在他面前賣弄一下，結果也不知怎麽搞的，剛滑出去就摔了一跤。
他剛才玩半天都好好的，這會突然摔一跤，胤禟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嚇唬小家夥。
承安看到他摔跤，想過去又不敢動，只能著急地喊：“十哥！”
“沒事，十哥就是想告訴你，摔一下也不疼。”胤俄忍著疼替自己找補道。
大冬天的摔一下怎麽可能不疼，見他嘴硬，胤禟橫他一眼後伸手道：“還不趕緊起來！”
胤俄立刻握住他的手借力起來，順便小聲解釋一句：“就是腳滑了一下。”
胤禟覺得他在說廢話，穿著冰鞋在冰上，腳有不滑的時候嗎？
不過胤俄這一摔還是有點好處的，至少小家夥見他摔倒後和沒事人一樣起來，膽子大了不少，握緊兩個哥哥的手試探著伸出腳腳。
“就是這樣……”胤禔低頭認真教他。
等小家夥學會怎麽在冰上站穩後，胤禔和胤礽一起帶著他往前滑起來。
“好好玩呀~”
被兩個哥哥牽著的小家夥十分有安全感，不用動就被帶著在冰面上跑起來，笑得眼睛彎成月牙。
帶著小家夥跑兩圈感受一下後，胤禔擡頭道：“你松手，我帶承安玩一會。”
胤礽淡淡掃他一眼：“要松你松。”
“你單獨帶他能保證他不摔著？”胤禔道。
胤礽即便玩冰嬉不如他，但保證小家夥不摔跤的自信還是有的，直接頷首：“當然。”
胤祉他們剛才還覺得，這兩位關系好像好了點，見他們又爭執起來，一時都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倒是胤俄見此，想趁機將承安搶過來，於是忽然加速靠近。
胤禔正和胤礽對峙，餘光看到他沖過來，還以為他停不下來，趕緊拉著承安順便帶著胤礽一起滑向旁邊。
他們突然一動，胤俄才真是停不住了，直接沖出去好遠：“九哥快扶我一把！”感覺有些穩不住的他大喊。
胤禟刷的一下滑過去，扶著他的胳膊帶人穩住：“皇阿瑪可還在，你今日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胤俄幹咳一聲，小聲道，“我不是見他們對峙起來，想趁機把承安拉過來，誰知道大哥反應那麽快！”
“你還是離承安遠點。”胤禟聽到他的話，覺得就他今天差點摔兩次，還是別靠近承安比較好，畢竟小家夥可不比他這麽皮糙肉厚。
被胤俄這麽一打斷，胤禔和胤礽繼續一人一邊的帶著承安玩起來，直到小家夥感覺自己會了，大著膽子松開他們的手時，他們才沒再牽著他，而是小心地護在兩邊。
承安的單獨滑冰，搞得像是他當初初學走路一般，在場的阿哥們都圍在旁邊註視著，生怕他摔倒。
小家夥熟悉冰面上的感覺後膽子倒是挺大，一會湊過去牽這個哥哥的手，一會又湊過去和那個哥哥一起滑一會。
阿哥們冰嬉技術都還不錯，但每當小家夥湊過來時，他們都不自覺緊張起來。
小家夥牽著胤祉和胤禛的手又滑一會後，再次單獨滑起來，這一次卻是沖著康熙的方向，邊滑還邊喊：“阿瑪看安安呀~”
見他還加速，胤禔彎腰伸出雙手，做好隨時接住他的準備。
龍澤亭中。
...康熙見小家夥揚著笑臉朝自己滑過來，明明他連點花哨的動作都不會，卻覺得是今日看到的最好的冰嬉。
等他快到亭外時，康熙更是親自走出來，在冰面上蹲下來接住直接撲過來的小家夥。
“安安厲不厲害呀？”小家夥靠在他懷裏仰頭，一雙眼睛比星星還亮。
康熙伸手將他身後歪掉的小旗子扶正，雙眸含笑地誇道：“厲害。”
得到誇獎的小家夥笑得開心極了，在他懷裏賴著休息會後，抓著他的手掌道：“安安帶阿瑪玩呀~”
“阿瑪玩冰嬉時你還不知道在哪。”康熙點著他鼻子道。
本來康熙是不準備下場的，但這會卻突然改變註意，吩咐人拿自己的冰鞋過來。
梁九功有些猶豫，但康熙的吩咐他也不敢不聽。
阿哥們倒是想勸兩句，但也不好開口，畢竟總不能直接說：皇阿瑪您年紀大了……
康熙還是有分寸的，換上冰鞋後牽著小家夥的手在冰面上慢慢滑起來。
阿哥們之前是擔心小家夥摔跤，這會還得添一分擔心，跟在四周隨時做好救駕的準備。
康熙見他們都圍在左右，有種被小瞧的感覺，直接揮手示意他們去玩自己的。
被趕的阿哥們稍微退開一些，視線還是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大一小身上。
比起他們，小家夥就沒那麽多顧慮，牽著康熙的手和他滑了一大圈後，玩高興的小家夥開始覺得有點累，直接仰頭道：“阿瑪抱抱呀~”
康熙伸手將他抱起來，在阿哥們緊張地註視下直接回到龍澤亭外。
不愧是皇阿瑪……
胤禔他們見康熙抱著小家夥穩當的回到亭中去休息，紛紛暗道。
離開太液池前，換下冰鞋的小家夥非要穿著鞋在冰面上走兩下，結果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，他腳一滑就直接摔倒，還好是屁股著地。
摔倒的小家夥倒是沒哭，只是委屈巴巴地望著胤俄，吐出一句令阿哥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話——
“十哥騙人，摔一下疼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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